李某,男,48岁
2005年5月12日初诊。失眠、易怒月余,加重两周。平素内向,不善沟通,一个月前因与人口角,情绪不畅,抑郁不解,继而夜晚睡眠不安,伴有胁肋胀痛,烦躁易怒,头目胀痛,面赤,舌红,脉弦数。
处方加味逍遥散加减。白芍15g,茯苓25g,柴胡15g,黄芩15g,牡丹皮15g,栀子15g,炙甘草15g,郁金15g,炒酸枣仁20g,川楝子15g,枳实15g,延胡索15g,丹参15g。七剂,水煎服。嘱忌酒,避免情志刺激。
二诊:患者自诉用药后胁肋胀痛缓解,面不赤,睡眠改善,舌微红,脉略弦数。上方加首乌藤25g、合欢花25g,以疏肝解郁泻火,并且加重安神之力。续服七剂。

三诊:自诉睡眠好转,胁肋不痛,情绪良好,脉已不数。上方加重镇安神的煅龙骨35g,煅牡蛎35g,续服七剂。
四诊:望其两眼有神,情志愉快,自诉病情大有好转,每晚能睡六小时左右,头不胀痛,心情不郁闷,舌不红,脉微弦,为了巩固疗效,续服七剂。
【按】《类证治裁·不寐论治》中云“阳气自动而之静,则寐;阳气自静而之动,则寤。”可见,人的正常睡眠是阴阳之气自然而又规律的转化的结果。这种规律一旦被破坏,就可导致失眠。本例患者就是由于情志抑郁,肝失疏泄,气机不畅,气郁化火,扰动神魂,阴阳气不能平衡所致。肝火上炎,故面赤、头痛、两目胀痛;肝气郁结,故两胁肋胀痛;舌红、脉弦数亦是肝郁化火之证。方中以柴胡疏肝解郁,使肝气得以条达为君。白芍酸苦微寒,养血敛阴柔肝;黄芩苦寒,清热泻火,共为臣药。佐以郁金、延胡索、川楝子、枳实疏肝理气,使郁解而火自清。牡丹皮、丹参清热凉血活血,炒酸枣仁。茯苓宁心安神。炙甘草调和诸药为使。二诊后,诸症减轻,效不更方,加入首乌藤、合欢花,二者相须为用,以增宁心安神之效。三诊,睡眠好转,胁肋痛止,脉已不数,乃肝气得疏,肝火得降。
为加重安神之力,故加入煅龙骨和煅牡蛎重镇安神。四诊后,睡眠已稳,需进一步巩固疗效,续服上方一周。
———《中国现代百名中医临床段富津》
【按语】患者性格内向,不善沟通,此类患者易出现情志难以疏泄、郁结在心的表现,加之与人发生口角,无以发泄,郁结难开,郁久生火,肝火上炎,出现胁肋胀痛、烦躁易怒、头目胀痛的表现,肝火扰动心神,致心神被扰,出现失眠;故用加味逍遥散疏肝泻火,其中栀子有畅通三焦的作用,加之川楝子利尿渗湿,可使肝火有通路可降;黄芩清肺火,使肺金得清,制约肝木;枳实、延胡索疏肝调气止痛,丹参活血安神,郁金疏肝泻火。总体来说,患者属于中医体质学说中的气郁质,决定了其易情志不遂,肝气易郁,加之发生口角,排解不开,郁而化火,肝火上炎扰乱心神,故用疏肝泻火之剂,加上清肃肺金之品,使肝木得抑,心火得降,再者更要避免情志刺激,则心神可安。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