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配方组成】黄芪25g,人参10g,白术(炒)9g,茯苓9g,白芍(炒)9g,柴胡6g,香附9g,佛手6g,瓦楞子(煅)12g,木香6g,砂仁6g,甘草3g
【作用与功效】健脾益气,疏肝和胃镇痛。
【适应证】胃痛,嗳气,偶反酸。,
【张氏临证心得】曾治李某,男,20岁。初诊日期:2004年8月10日。胃痛反复发作日久。素有胃痛病史。每因食凉而作,曾服用中药(具体不详)症状有所缓解、现胃痛不胀,时胃中灼热,偶嗳气,偶反酸,体倦乏力,睡眠多梦,时梦遗。晨精神不振,纳可,二便调,舌淡红苔薄白,脉弦弱。
诊为胃脘痛,肝脾不和证。治以健脾益气,疏肝和胃镇痛。
嘱其忌寒太过,避免劳累太过。
二诊:药后胃中灼热、嗳气未作,仍胃痛,多于晨起发作,反酸阵作,体倦神疲,睡眠多梦。舌淡红苔薄白,脉弦弱。药后胃中灼热、嗳气未作,说明郁热渐去,胃主通降之机渐复;胃痛与体倦、神疲、睡眠多梦、脉弱仍在,说明脾气虚,肝脾不和之机未复。虚则补之不能立即取效,故诊治无须修改。
胃痛多于晨起作,则说明气郁之征明显,故治宗上方意,但加郁金6g以加强行气疏肝之力。水煎服3剂,日1剂。
三诊:自行加服上方4剂,药后胃痛减,体力复,精神好转,眠可,胃中灼热、嗳气及反酸均减轻,仍晨起胃隐痛,食后缓解,近日口疮。舌淡红苔薄白,脉弦弱。方药对证,药后病情缓解,脾气虚之病机改善明显。近日口疮,且胃隐痛晨起作,说明肝郁之征见,故治疗以疏肝解郁为主,兼以健脾益气,方以逍遥散合四君子汤加减。
当归9g,白芍(炒)9g,柴胡6g,陈皮9g,人参10g,白术(炒)9g,香附9g,佛手6g,瓦楞子(煅)12g,木香6g,砂仁6g,郁金6g,甘草3g。水煎服6剂,日1剂。嘱其忌寒凉、辛辣太过。
四诊:自行加服前方4剂,药后胃痛止,胃中灼热、嗳气及反酸未作,体力复,唯晨起胃脘不适,食后缓解,偶晨起恶心。舌红少苔,脉弦弱。药后症状基本消失,唯脾气虚之征尤在,效不更方,治宗上方意,仍以疏肝解郁,健脾益气和胃为治,但加茯苓6g,黄芪25g以加强健脾益气之功善后。水煎服6剂,日1剂,嘱其平素忌寒凉太过。药后病愈。
方以四君子汤合黄芪补气汤加减,以健脾益气治脾气虚之本,脾气旺则一身之气足,肝气足则疏泄有度,并达土中泻木之效。芍药甘草汤加减柔肝缓急以止痛,调和肝脾,使木能疏土。柴胡、香附、郁金以疏肝理气,并助脾胃气机升降。佛手、煅瓦楞子为调和肝与脾胃关系而伍。三诊脾气虚之机渐复,天人相应,一日分四时,朝则为春,配五脏为肝,胃隐痛晨起作,说明肝郁之机突现,故治疗方案改为疏肝解郁为主,兼以健脾益气,方以逍遥散合四君子汤加减。
当归、白芍(炒)养血柔肝,养肝体以助肝用;柴胡疏肝解郁,白芍与柴胡对用,又有防柴胡劫肝阴之弊,肝复疏泄,则木能疏土,促进脾胃气机升降。加香附、郁金加强疏肝解郁之力。加佛手、煅瓦楞子以调肝胃气滞。
四君子汤加减,以健脾益气和胃,以达清升浊降,又防理气药过多伤气之弊。伍陈皮、砂仁、木香为理气和胃,并防益气之品壅滞之偏。四诊药后症状基本控制,但唯脾气虚之征尤在,虚则补之非一时之力,故加茯苓、黄芪以加强健脾益气之功以治本而善后。
本案治疗过程从健脾益气为主,兼以疏肝理气,到疏肝解郁为主,兼以健脾益气,最后以两者并重以善后,整个诊治过程,病机分析主次清晰,阶段性明确,体现了中医学辨证论治的优势,故治疗效果明显,药后病愈。
【解读赏析】肝脾不和是从肝论治胃脘痛常用辨证分型之一。从经典“见肝之病,知肝传脾,当先实脾”(《金匮要略·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第一》)的论述,提示肝与脾关系失常而病的常见发病途径有肝病传脾。但从胃脘痛肝脾不和证的临床表现看,肝脾不和,多是在脾气虚,一身之气不足,导致肝气虚疏泄不及,或脾气虚,血生化不足,血不养肝,而致肝疏泄不及,即我们常说的土虚木乘。
因此,胃脘痛肝脾不和的病机在病变的不同发展阶段,有肝脾不和以脾虚为主和肝脾不和以肝郁为主的主次之分,临床辨证论治必须主次清楚,方能疗效显着。本案胃脘痛肝脾不和证案即是对这一特点的体现。脾气虚,食凉则伤脾。
脾气虚,中焦升降之机弱,土虚木乘,中焦气机郁滞不通则胃脘痛。
脾气虚,清气不升则体倦乏力,精神不振,睡眠多梦。
脾气虚弱,清不升则影响浊不降,胃失和降则嗳气。胃中灼热、反酸示中焦时有郁热之征。脉弦弱,示气虚肝气郁滞之象。本案初诊、二诊胃痛与体倦乏力、精神不振、脉弱、多梦并见示中焦气机郁滞以清气不升为主,即胃脘痛偏脾气虚为主,肝主疏泄,调畅全身气机,促进脾胃气机升降,土虚木乘,故诊为肝脾不和,治以健脾益气,调和肝脾。